方言是地域文化*为鲜明的内容之一,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它却陷入一种城市化的困境,在公共交流平台上日显尴尬,年轻一代也距方言渐行渐远。譬如济南话,其实就在身边,可我们也感受到了距离。
丝孬
①指讽刺挖苦人。如:别拿这些事来刺挠我了,我心情不好。
指食物变质,起初指变质后食物里的丝状物质。
刺挠打抽抽死眉塌合眼
毫无生气的样子,指办事不看眼色不灵活。
目量拾漏毛儿秫米指办事不利索,好事办瞎了,还含有不懂事,说话不当之意思;或运气不好,遇事不顺利。
滋洇滋洇啰啰
(音:luo三声)话多,絮叨。②指身体发痒。如:好几天没洗澡了,浑身刺挠的慌。
等一霎霎道划儿人
指撺掇别人干某件事情,有欺骗别人的意思。 等一会儿
张旭光没有想到,他在人人网上的语音相册“小光大讲堂——济南话”*了。“老师儿”、“粘煮”、“木乱”、“么”……这些平时还能听到或者听不到的老词儿,被他放到一个以年轻人为主要受众的社交网络平台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关注他,催着他更新,听听老济南的老济南话儿。
重听久违的老词儿
“张旭光你写完作业没你就玩游戏?”“‘目加’来。”
“弄个冰糕棍扔了吧,都吃完了在嘴里‘束拉’起来没个完了。”
“爷们儿,你从这‘挤悠’么来‘挤悠’?”
“妈,刚才那人问的那个地儿你不是知道么,怎么不告诉他?”“他连声‘老师儿’都不叫,我告诉他干么?”
“目加”、“束拉”、“挤悠”、“么”,这些老词儿或许不是这样写,但是当你顺着字音把它们念出声音来的时候,是不是有股老济南的味道?在“小光大讲堂——济南话”中,这样的词儿比比皆是,还有“愣”、“邻身家”、“搌布”、“木乱”、“粘煮”等。张旭光为这些词儿标注了读音,而且还特意设置了一段情景对话。为了方便理解,每段对话的开头,他还专门用标准的普通话将这个词儿的意思解释一遍。譬如,“目加”的意思就是“没有”,“束拉”就是“把食物放在嘴里反复舔”,“挤悠”是说“在拥挤的人群中挤”,“粘煮”则是指“玉米面做的糊糊,也有稀饭、粥的意思”,“木乱”则是说“乱得让人心烦”。
去年,张旭光在网上看到一组关于济南话的明信片,那些平时言语里的词儿乍然出现在明信片上,有点陌生,但也很有趣。他试着将那些词录成情景对话,然后放到了自己的社交网站上。他做的**个词儿是“冷”,说济南的天气冷,而且冷的程度还挺重,“愣冷”。关注他的好友们看到了,有的转发,有的称赞,还有的给他打电话,张口就是一句“你还杠赛咧”!因为不断地被转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他的账号,他的“好友”数量从*初的一二百涨到了现在1400多。
对很多在外地学习或者工作的济南人来说,“小光大讲堂”已经成为他们与家乡的一个关联,有人给张旭光留言,“想家的时候就来听听你的济南话相册”。
也有人在听完“小光大讲堂”里的那些济南话后,热心地在下面留言做补充。对于这些没有专业研究过方言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具体的词儿要用到哪几个字,只是顺着音写出来,将那些在嘴里蹦跶的济南话落到纸上。
娘俩用济南话录段子
在那些情景对话里,通常有一个“妈妈”的角色,实际上,那个声音真的来自张旭光的妈妈。通常情况下,妈妈正在看电视,张旭光走过去把电视调低了声音,或者直接关掉电视机,“咱录个词”。娘俩大概商量下要录哪个词,讨论一下那个词的意思和用法,张旭光拿不准的,妈妈就出山把关提建议,设计一个简单的情景对话,打开手机上的录音程序,对着手机话筒就开始录了。
*后呈现的音频大多只有几十秒,但录制过程中,有时候会因为妈妈的笑场而需要重新再录一遍。这位40多岁的母亲,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很适应将平时说的话当成一件正经事情来严肃地录制。录完后,张旭光将音频连带电脑制作好的照片一起传到网络上。
在选择录制哪些济南话的时候,张旭光也有讲究,不干净的话、不适合公共平台**的话坚决不录。有一次,张旭光想录一个形容人特别笨的词,四个字,但是妈妈觉得那样有损自己的形象,别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这个做母亲的太没正形,拒不合作。
在 “小光大讲堂”里,张旭光是受关注者们欢迎的讲师,但在说了大半辈子济南话的妈妈看来,有些济南话,张旭光说的还不是那么地道。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张旭光自己在捣鼓着录,但是妈妈听了以后告诉他说的味儿不对。张旭光一听,这不身边就有**吗,一拍即合,娘俩开始合作搭档。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张旭光的妈妈表示,张旭光虽然会说济南话,也知道济南话里的一些词儿,但是对它们理解的还不是那么好,而且有些词儿必须要放到情境里才有滋味。比如说“脊梁”,就是后背,张旭光不会用这个词。妈妈给他举例子,“我说张旭光你看你这个脊梁。他说怎么*了?我说六个人打够级,还能挂把茶壶呢,够宽够大”。
张旭光还用济南话翻唱过周杰伦的《简单爱》,跟妈妈合作过济南话版《吉祥三宝》。当熟悉的旋律响起的时候,另一种味道的歌词出现了。当这两种看似不着调的元素相遇时,听来只觉得搞笑却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