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亲13年 父女千里相见

2015-04-20来源 : 互联网

时间拨回到1983年。那年,为了多挣点*早点偿还盖新房欠下的两千元外债,26岁的于振朋离开家乡烟台海阳,携家带口去往新疆伊犁。

也是在那一年冬,于家第二个孩子降生,于振朋为这个女儿取名于娟。

此后很长的时间里,于振朋把新疆伊犁当成了新的故乡,于娟和小她五岁的弟弟于连飞,也在当地办理了户籍。

直到2001年,于振朋不想让高中毕业的大儿子继续从事放牧、开矿的体力活,琢磨着“安排进工厂”,他才想起已经逐渐陌生的家乡烟台。

他托人在老家打听,很快在烟台的姐姐给于振朋回了电话,“工厂还是老家多,现在招工也多,还是回来吧。”

于是,他带着大儿子和女儿先期回到烟台,在家乡海阳为他们找到工作,并经常山东、新疆两地跑。“毕竟在新疆打拼了十几年,多少还有点家业,得慢慢处置。”

女儿于娟进了一家羊毛衫厂做工。于振朋回忆,工作不久,大儿子和女儿就都告诉他,还是觉得工厂干活好,不想再回新疆了。一度,两个已工作的孩子,让于振朋看到了生活的奔头,“等老三再长大就完成任务了。”

平淡的日子只过了一年。2002年9月的**,于振朋接到了姐姐从烟台打去的电话,“于娟可能去别的羊毛衫厂上班了,但是找不到,你先别着急。”

撂下电话,于振朋登上*车就往山东奔。街道、公安、工厂,于振朋一趟趟跑,可终究见不到那个扎着辫子的大个子女儿。

于娟,这个19岁的姑娘就这样失踪了。

两年后响起的电话

找寻,也不是毫无头绪。于振朋说,在女儿失踪前打工的羊毛衫厂里,她是**的本地姑娘,其他女工大都来自菏泽,是由一名在烟台安家的菏泽人招募去的。就在女儿失踪时,同厂还有三名女工不辞而别。

于振朋冲着那人去问,对方摇头否认知情。不甘心的他带着本家人去菏泽找,失望而回。

也曾有人告诉他,在菏泽某个村落,有个姑娘身高、相貌、年龄,还有出现的时间,和女儿非常吻合。赶紧带人去看,结果不是。“肯定是被人拐跑了。”这个念头根深蒂固盘踞在于振朋脑中。有时从电视里看到拐卖妇女的情节,于振朋头就嗡嗡响,他捂着胸口说,心就像刀扎一样。

找不到女儿,于振朋一度怀疑,“是不是被拐到外国去了?”

随着两个儿子长大,一个要结婚盖新房,一个考上了大学,经济压力让于振朋难以抬头。长叹一口气,他终于决定“先顾家里的,再找失踪的。”

在13年寻找女儿的过程中,**的曙光出现在2004年,也就是于娟失踪两年后。菏泽那个招募女工的人告诉一直追问自己的于振朋说,于娟就在烟台打工。

那年大年初四,大雪天,家里电话响起。于振朋接起,真的是女儿。“在哪呢你?”“在烟台,挺好的。”“为什么不回家?”“雪太大,回不去,等雪停了就回去。”雪停了,女儿却还是没有回来。于振朋说,那会电话没有来电显示。为了追查线索,他去过电信部门,但对方不给查。那一抹曙光就这样消失了。

“爸爸在呢,别怕”

4月13日这天,正在贵州帮小儿子于连飞照顾小孩的于振朋接到了老家烟台来的电话。家里的侄子说,于娟在河南信阳“流浪”时被好心人发现,根据于娟提供的信息,好心人联系了烟台警方,并找到了于娟家属。

收留于娟的人叫杨正海,从1999年开始收养流浪汉以来,他自称先后收养过四五百名流浪汉,渐渐成了当地的“名人”。

为核实信息,于连飞还让杨正海给自己传了图片。虽然已是13年未见,但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过后,于振朋还是有了七八分确认,那就是于娟。

4月14日,于振朋父子从贵阳飞到武汉,15日一早,乘坐*早一班*车来到信阳。在杨正海家中,于振朋又看到了于娟写的家庭信息,“没错,我认得女儿的字迹。”

15日上午,在杨正海家附近的一家宾馆里,这对13年未见的父女抱头痛哭,以为女儿受了天大委屈的于振朋抱着女儿安抚:“爸爸在呢,别怕。”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于娟告诉父亲,自己并非被拐卖至河南。据她讲,2002年因为和原羊毛衫厂厂长发生矛盾,包括她在内的四名女工不辞而别,前往另一家工厂做工。

因为曾和家属有过争执,再加上认为在重男轻女的观念里,自己作为女孩得不到重视,她选择了逃离。2004年,跟随一名打工认识的河南人去往河南。不久前,因为和丈夫吵架,她赌气离家,在街头游荡,直到遇见杨正海。

13年前,于娟留给于振朋的*后印象,还是那个扎着辫子的大姑娘,如今,她已是手掌粗糙、骨节宽大的三个孩子的母亲。*处异乡,于娟也有想家的时候。但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就慢慢忘了,已经淡漠了。”

于连飞叹着气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告诉她女儿已经找到了。对女儿失联多年的原因尚不知情的妈妈嘱咐女儿,一定带着三个孩子回家看看。这次于娟没有**,对着话筒轻轻说了一个字,“嗯”。

特写

一个贫困家庭的寻亲苦旅

“得五千块*。”于振朋抿嘴流泪说出这个数字,这是他13年寻亲苦旅估算出的花费。

他说,寻亲的心一直在,但经济,确实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

4月15日中午,与女儿重逢后,他在一家小饭馆请客,既是答谢杨正海,也是庆贺。席间,他不停把菜里的肉捞给杨正海,“吃吃吃,别浪费。”他感慨说,2008年,小儿子于连飞考上大学,对这个本就不幸的家庭来说,应该是一件喜事,但让自己感觉压力骤增:既要找女儿,于振朋还得操心大儿子的婚房,小儿子的学费。

那一整年,家里没有沾过一点荤腥。春节时候,总共才买了六斤肉。

他不停的在外面打工,为了1260元的工地工资,他曾去市**找过,对方告诉他劳资纠纷得找劳动**局,了解情况后,对方说这得去建委,然后又被指向工程总承包人,*后还是被踢给了包工头。

来来回回跑了二十多趟,于振朋还是走向了**。

一审,被告没到,**劝他回去。于振朋不肯,软磨硬泡下,好歹打赢了官司,执行却遇到了坎。又是无数跑腿和嘴皮子,终于等来了执行。“让我买几包六七十块*的烟才给执行。”于振朋哆嗦着一算,买烟就得二百块*,比割肉还疼……

如今找到了女儿,他觉得一切苦难都值得。

15日下午,他和儿子买了水果、牛奶还有菜,跟女儿一起回了家,见到了从未谋面的女婿和三个孩子。

初次见,几个人相互客气的聊着天气和庄稼,初当姥爷的于振朋忙着拿出水果挨个分给孩子,于娟的丈夫则局促地坐在板凳上,不停往塑料杯中加水。

热情与陌生掺杂在一起,让整个氛围多次尴尬。

天色沉了下去,这是值得记住的**。4月15日晚,在那个背靠一大片麦地的简陋的院落里,将迎来这个家*团圆的一次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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