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山东运河“水神”研究

2014-08-25来源 : 互联网

运河各类河神是因运河而被奉祀的神灵,而运河流经区域的水神则与之有着一定区别,我们又可以将这些水神称为“地方性水神”。这些水神或与运河有着一定的关系,如“龙神”,对运河本体而言,龙神的功能更多在于*水保漕,而在民间,其功能仍与民众的祈雨有关;或只是保佑这个区域的灾祥的地方神,再如羊使君、二郎神等信仰,其存在与运河关系不大,只因神本身与水有着某种关系而被沿岸民众崇祀,甚至成为他们生活中一种符号,或者一种手段。

以龙神为例,运河区域的龙神庙有两类,一类是官方修建之龙王庙,二是民间龙王庙。明永乐年间,南旺分水工程完成后,朝廷即建庙立神,名为“分水龙王庙”。

与之相对应,在运河沿岸各个村庄中,亦有龙王庙,这些庙宇与前者有所不同,具有地方社会文化的特质。例如在运张秋镇北海子村,亦有龙王庙,但不同的是,这座庙宇被附加以“北海”之名。关于该龙王庙,当地流传一个与之相关的秃尾巴老李的故事。故事大概如是:山西大旱,一对夫妇逃至山东,正值妻子分娩。时大雨倾盆,干旱顿解,但女子产下之子却有尾巴,(按:是为龙王之子),父亲遂将其尾巴砍掉。小龙伤痛之际,离家四处游荡,终落脚于东北白龙江处,与江中白龙决战,决战之中得到移民东北的山东人的帮助,取得胜利,自此对东北山东人照顾备佳,人们遂将白龙江改为黑龙江。黑龙为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每年春天回山东上坟,并带来降雨。这个龙王与保运的龙王故事大相径庭,在民间,龙不仅具有降雨的功能,而且是有情有义的神灵,更具有亲切感,容易被人们认同。

另一具有民间区域特征的水神是二郎神,二郎神“俗以演义之谬,谓二郎为杨戬,遂称杨二郎,非也。二郎神乃秦将李冰之第二子。冰命二郎鑿离堆山间渠,引水灌成都十一州县之田,有功于民,蜀人立庙祀之,时显灵异。”该神如何来至运河区域?据《阳谷县志》中记载:“河有蛟龙,有南方逐蛟者……滨河者不可不知”,显然这种记载只简单说到有南方人来此,传授*河蛟的方法,并未具体谈及传播路径。笔者查阅其他各个时期的《阳谷县志》,并无二郎神庙之记载。但与县志记载不同,我们在阳谷县运河东岸义合村进行田野调查时却发现该村刘氏家族庙碑中,有两通二郎神庙宇重建的碑刻。其中一通碑为明万历朝礼部尚书于慎行书写的《重修二郎神祠兼建禅堂碑》,此碑言及重修,可见该庙由来已有。而该碑碑阴记载的内容为捐资者之名,这些捐资者涉及九个村庄的刘姓——张秋席市场、大年刘庄、汤家庄、刘辛庄、冯家院、阎家庄、杨家庄、董家庄、西陈庄,其他姓氏并未参与其中。第二通**刘氏家族《创建学校又重修二郎神祠碑记》,说明了刘姓之所以对该神如此崇信的原因:“始祖初迁时,神屡托梦,欲与偕天遂共升,以至立祠,以妥其灵。是神兴吾刘氏”。该碑还谈到“庶学校兴禅祠未久,无替是余合族之所□全也。”刘氏家族已经将二郎神信仰与其家族的建设紧密联系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成为该族强化宗族意识与进行宗族建设的手段。

明清时期,运河区域相对富庶,各种社会力量交织,商业繁茂,矛盾集中,外来人员较多,社会结构复杂。在“古者神人杂处,而民用惑,故圣王之制,而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敬神之所以*民也”的神道设教前提之下,强化水神信仰,给予其官方认可,更有利于对各种阶层、各职业人群加以控制。因此,从社会控制的角度,水神崇拜,既在于以维持水利活动的公众参与性,更在于以神的意志来强化公共管理的**性。因此,官方大量封赐水神,形成了正祀的运河水神呈现出数量众多、功能各异、信众有别的情况。

当然我们并不能将运河区域的水神信仰**归结于国家——社会二元理论之中,把山东运河区域的水神像看作是两套系统、两套话语的表述。官方正祀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民间所崇敬,只是有些会呈现出另一种文化的面貌。比如《续文献通考》中有一则关于“显惠庙”相关记载:张秋在弘*七年因塞河决口改名“安平”时,皇帝曾下诏在镇上建庙,祠祀天妃、龙王、真武、大王诸神,赐额“显惠”。后笔者又从康熙朝《张秋志》中发现,因另设了大河神祠祭龙王、建感应神祠祭大王,所以《通考》中记载的显惠庙到清康熙年间,似乎已经变成了单*祭祀天妃的庙宇。所以这个天妃在当地又演化成另外一个版本,即“贤惠庙”,又认为这就是泰山老奶奶信仰。显然,这是运河区域民众的地方性和国家感的一种矛盾,又或是由祈雨、祭神所构建起来的宗族、村社的地方认同与运河所拓展出来的漕运政*的一种融合。

渝ICP备2024022750号-1

Copyright©2004-2024 3158.CN. All Rights Reserved 重庆市上台九悟酒销售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3158招商加盟网友情提示:投资有风险,选择需谨慎